从琉森到卢加诺穿越瑞士山水的梦幻之旅

194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Hermann Hesse曾这样写到：“这里日照强烈，温暖，群山看上去颜色更红。栗子、葡萄、杏仁、无花果等植物繁茂，居民友善而好客……” 瑞士全年都很适合旅行，7月是其中美妙的时节。

上午9点20分，搭乘LX 189航班前往苏黎世。

在商务舱里，依然十分舒适。这次我去程的座位是5A。最近很喜欢靠右窗边的座位，因为一直是白天，这样我可以舒坦地望着皓白的云层，记下一些笔记。

去瑞士多次，发现瑞士人对色彩的运用相当有创意。商务舱的外面是灰色，里面是蓝色的，整个设计颇有极简主义的味道，隔板是半封闭的，座椅的放下完全不会影响到后排的乘客，成为一个悠然自得的独立空间。

座位前方是屏幕，衣帽钩，小书架，每个座位配有2格储物格（里面很深，其中一格可以将相机和镜头分别放进去，这样我随时可以进行拍摄，另一阁则放鞋最好）。控制按钮在小茶几旁，分为6个小按钮和4个混合钮，可以精细调节座椅的位置。

在宁静而幽暗的客舱里，那10个按钮发出银白色的微光，仿佛像是一个航空港的俯瞰图，或是一个小小的微型机场。在隔板的储物格里，放着洗漱包，矿泉水和耳机。洗漱包里上面画着一幅鞋的图案，告诉你可以将鞋放在里面，如同细心的管家，这些基本的东西早已准备好。穿着蓝色制服的空姐，更关心的是你在飞机上的第一顿正餐吃的是什么，那天菜单中，瑞士正餐头盘是蜂蜜姜汁烟熏鸭胸肉，主菜是烤牛柳，配红酒迷迭香酱，而中餐是无锡风味炖猪肉，配蛋炒饭。这种享受比起在地面上的也毫不逊色，有一种质朴的豪华。质朴是指所有的食材都是有机的，环保的，每道菜的分量也是恰到好处的，初看不多，但整个吃下来后，很饱，营养也很均衡，而豪华是指每道菜的配料和制作过程又是费尽心思的，你可以感受到每一道菜里的创意。

吃完瑞式正餐和甜点，在餐后茶点时间里，空姐拿出一盒茶叶，这里面有20种上等的茶可供选择，茶的芬芳就在这种种差异之中，诱惑你，瑞式的精细生活又一次在空中得到了体现。同时，还会奉上同样品类繁多的手工巧克力，让人配合茶点。商务舱酒吧里的小吃也不错，美食腰果和脆华夫饼，有一种黄瓜里面放着一片Cheese，味道很特别。

窗外是初夏的绿色大地。我放下躺椅。由于设计的关系，有一点深陷的感觉，我在上面只一会就安然入睡了，高高的隔板给人一种私密和安全感。

迷宫般的交通博物馆

出了琉森火车站，不远处就是罗斯河。一座古老的廊桥斜跨在其上，这就是卡佩尔木桥。作为欧洲现存最古老的木结构廊桥，它也是琉森的标志性建筑，许多人赶到琉森，首先就是为了一睹廊桥的风采，在木质的桥面上流连忘返，幻想着在以后的生活中，也有可能有一段廊桥遗梦。

作为瑞士第8大的城市，琉森将古老和时尚、自然与创意巧妙地结合起来了。 在班霍夫大街（Bahnhofstrasse）上有一些艺术品商店，站在橱窗前，从不同的角度都可以看见廊桥的影子，而在相隔一条马路的皮拉图斯大街（Pilatusstrasse）上，有着许多时装店和巧克力店，与河对岸的Schweizerhofquai 大街上的手表店一起，构成了琉森两处迷人的购物场所。琉森依湖而建，湖的名字叫琉森湖。位于琉森湖北岸的瑞士交通博物馆（the Swiss Museum of Transport）是一处迷人的所在，这也是全球最重要的交通博物馆之一。

在这座巨大的建筑物的外墙上，是有超过200个的汽车胎铃、火车轮盘、飞机螺旋桨和轮船推进桨所组成的一幅巨大的装置，迈入里面，分布着汽车馆、火车馆和飞机馆等专业场馆，在汽车馆高耸的外墙上，挂满了各种交通指示牌，每块都有2-3米宽，4-5米长，集合到一起巍为壮观。

在汽车馆里，一面自动化的6层高的老式汽车墙架，矗然立于眼前，从1929 到 1977年的许多经典汽车都赫然在列。汽车墙前设立了一个半圆型的观赏台，通过操纵器，可以迅速地把架子上的任何一辆汽车，移动过来，每块托板就成为了一个展示台，让汽车前后左右4个侧面，慢慢移动，分别停留展示，让观众可以仔细品鉴。同时，一个圆形的屏幕上放映与这辆车相关的影像资料，还播放相关的音乐，完全是一场惬意的汽车秀。在汽车馆里，还设立了一个撞击台，体验者在坐好和扣上安全带之后，汽车将在大约15米的距离里，以13公里的时速，感受一下“被”撞击的滋味。

从汽车馆出来，一艘船蒸汽机吸引了我。这是一艘瑞士最古老的“SS Rigi”号桨翼蒸汽机船（paddle-steamer），1848-1852年行驶于琉森湖上，在琉森到弗伦（Flüelen）之间往返，这也是古老的从瑞士巴塞尔（Basel）到意大利米兰的欧洲贸易通道上，十分主要的一个环节。在旅游史上，这艘船也值得一提，在1863年，它搭载了首批穿越瑞士阿尔卑斯地区的旅行团成员。在1958年，成为了这家博物馆的首批展品之一。桨翼蒸汽机船与现代的轮船不同的是，桨翼蒸汽机船的桨翼也就是其推进器是安装在轮船的两侧，而现代轮船的推进器一般都是安装在其尾部。

在船舶馆里，陈列着1893年制造的一部轮机，看上去十分精致而马力强大，旁边摆着一副桨翼，对于从小就喜欢航海、轮船和机械设备的我来说，在走遍了欧洲各大海洋博物馆之后，在这里又有了新发现。每次面对着这些精巧的设备，都无法不心存敬畏。在上个世纪，机械文明曾达到过如此的高峰。

告别古轮船，走进一个幽暗的圆形空间，地面上是巨大的瑞士地貌图，一些参观者脚穿着特殊的拖鞋，推着装有特殊透镜的小推车，沉浸在俯瞰瑞士的乐趣之中。这里就是天象仪馆，也是欧洲最为重要的天象仪馆之一。在航空馆里，展出了各个年代的飞机和实验性质的载人飞行器。几个孩子在一架飞机的机舱里爬出爬进，还操纵起模拟飞行器。

火车馆是最后的高潮。一辆巨大的编号为2965的火车头是最后的大型蒸汽机车头，这种机车头于1900年首次诞生在奥地利，车头有10对轮子，自重为128.4吨，蒸汽高达350℃。这个机车有着傲人的设计，就是蒸汽被巧妙地使用2次，第1次是用在高压汽缸，第2次用于低压汽缸。现在展示的这辆机车从1916年一直使用到1964年，时速为65公里。

不远处，是一匹马在轨道中间，拉着一节奢华的车厢。苏黎世有轨车公司(The Zurich Tramway Company )从1882年起运营这种马拉轨道车，有20节车厢和82匹马。在当时的瑞士，这样的铁轨（Horse-Tram）有8.7公里长，设立了44个停靠点。在1862年，日内瓦就已有这样的车厢，但由于重量较重，需要2匹马才可以拉动，而苏黎世发展了轻型车厢，一匹马就可以拉动了。这辆展示的车厢自重为1. 65吨，上面有10个座位还有10个人的站立空间，在1883到1900年间被使用。这就是瑞士的马拉轨道车，现在看来还相当考究，估计当时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才可能搭乘。

一辆1936年的红色的“红箭”（The Red Arrow）车头吸引住了我，车头前面有着2个防撞杆，像是2支机械的手臂。“红箭”对瑞士的联邦铁路带来了革命性的飞跃，速度提升到100到125公里，车头自重仅为33吨，采用了轻质钢材和许多的铝制设备，座椅也使用了空心钢管制成，车门位置的设计也放低了，更便于乘客上下车。 这辆机车还第1次为驾驶员设立了专门的隔间，像是飞机上的驾驶舱，这样乘客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列车前方的景色。展出的这辆机头在1936-1968年间行驶在瑞士的铁路上。

感受威廉·泰尔快线

从琉森的码头，搭乘轮船，前往弗吕伦（Flüelen）。

浩瀚的琉森湖又名为四森林州湖（Vierwaldstatter See），长度为39公里，宽度为3公里，是瑞士的重要湖泊。在每一个绿荫浓密的湖岸边，都会掩藏着一个小小的码头，远看不见，靠近了才会发现每一个码头的建筑都各有特色，在等候上船的人中间，不少一看都是当地的居民，有推着自行车的年轻人，充满活力；有结伴而出的老夫妻，衣著精致，这样的航线，不仅仅是为旅行者开设的，它更多的是瑞士湖区的日常所需，我们因此而体验到那种淡然宁静的湖区生活。

这是一艘怀旧风格的蒸汽机船，在一层的中央位置，是船舶的轮机，用一个巨大的有机玻璃的罩子罩住，3组巨大的曲轴看上去十分精致而马力强大，几位对机械感兴趣的男士长久地观看着轮机的工作状态。在曲轴的对应位置，在船的左右两舷，各有一扇高约1米的玻璃窗，只见一个巨大的红色物体在里面滚动，激起的水花打到玻璃上面，这里面的就是桨翼（paddle），也就是轮船的推进器，在不同的速度下，这玻璃窗是不同的效果，每当轮船停靠码头时，桨翼最终停止转动，可以看到叶片上面滴着水。

在要求下，船长Kuno Stein让我进入驾驶室拍摄。他已经在这琉森湖上跑了31年，曾经开过不少的轮船。驾驶室的仪表显示出时速是24. 3 公里。轮船不大，也不太宽，但在驾驶室的两侧，都各有一个操纵台，延伸了船体的边缘。每次快到靠岸时，船长都会从驾驶室里走出来，走到操纵台前，目测着距离，控制着轮船平缓而准确地靠岸，他们就是这样将操作严谨到了每一个细节。

这条航线是从琉森湖的中央到湖的东部。到了下午2点，轮船靠近目的地，湖边上许多帆板乘风破浪，不时顺势在浪尖上腾越而起。轮船抵达弗吕伦（Flüelen）港口，我站在码头，再次端详着修长的船首刻着一条金龙的白色之船，与船长告别，他说：“这船值得端详吧，这可有100多年的历史了！”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低调的瑞士人中，难得的自豪之情。

我们在这里换乘威廉•泰尔快线的火车部分，即歌达铁路（Gotthard Railways），前往卢加诺（Lugano）。火车站距离码头很近，连为一个整体。由于是古旧的站台，这里的从A 到D的站台不是像其他车站的站台一样分别对应不同的轨道，而是在同一个长长的站台上，分成几个区域，就是不同的站台了。

2点15分，登上歌达铁路的列车，第一感觉是车厢内的椅子很有特色，两排高靠背的椅子上放着五颜六色的靠枕，座椅边有3个按钮，按上面的那个按钮，椅子开始向左旋转，按下面的那个按钮，椅子开始向右旋转，中间的那个是停止键。许多人坐好后，都喜欢将方向对准窗外，将两只脚翘起来，看外面的风景或看书，完全是安静的个人天地，彼此都不会打扰。

车上的服务员送来了耳机，里面有5-6种语言包括中文的线路介绍。在车厢内的屏幕里，放映着当年建造这条铁路时的记录片，黑白的影片中，工人扛着机器来开凿岩洞。在我的镜头里，硕大的窗户外是时刻在变化着的瑞士乡村景象，绿意盎然，而黑色的记录片在上端，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对比，历史与现实在我的这个画面上融合在了一起。

歌达铁路经过的站点包括格申嫩（Goschenen），阿罗洛（Airolo），贝林佐纳（Bellinzona），最后抵达卢加诺（Lugano）。开车后不久，列车就进入了罗斯河谷，很快就经过了阿尔特多夫（Altdorf）小站，传说中的威廉•泰尔就居住在这里。他是瑞士历史传说中，最为著名的民族英雄。13世纪时，当时乌里州一个叫盖斯勒的地方官吏飞扬跋扈，把自己的帽子挂在集市上，要求所有过路的人都要向这顶帽子致敬。当地一位叫威廉•泰尔的男子因为拒绝向它致敬而遭到逮捕，盖斯勒把威廉•泰尔的儿子也抓来了，命令威廉•泰尔用箭去射自己儿子头顶上的一只苹果。威廉•泰尔沉着应战，一箭就射中了苹果。这个传说体现出早期瑞士人就拥有的自由、平等的精神。这条快线也因此以他的名字来命名。

卢加诺，别样风情

从火车站走过站台，沿着一个山坡，就是我们下榻的Continental Parkhotel 宾馆。这正处在卢加诺的高地之上，小城在黄昏的阳光下，展示出其丰富的层次。湖畔的小城依山而建，湖上泊着一些帆船，白色的桅杆掩映在碧树之间，湖边一艘渡轮驶离岸边，在湖畔沙洲上依稀可见不少人在日光浴。

沿着安静的小道，从高地从容而下。山壁上的广告，在长满了青苔的山壁上，一幅古典自行车加上燕尾服男人的招贴，显得既古典又自然，小道上浓阴密布，十分清凉。

半山腰上，一座教堂赫然矗立，这就是圣洛伦佐教堂（Cattedrale di San Lorenzo）。教堂最初是罗马风格，在14世纪扩建，在17世纪时维修，因教堂正立面的壁画而闻名，是文艺复兴时期伦巴底（Lombardy）所留下的。

在教堂前的平台上，暖光只照到一小半的大理石栏杆，绿色植物爬满了栏杆间的空隙，一对恋人相拥着眺望着蔚蓝的卢加诺湖（Lago di Lugano）。在 Via Pessina 有保留着大量意大利伦巴底（Lombardy）风格的古旧建筑，眺望周围的湖泊和群山，让游人尽享意大利的“甜蜜生活”（La Dolce Vita）。那是由自然环境、古旧建筑、安静社区和古老的时间所组成的特别生活方式，那种古老的建筑物上残存着一种华美的、颓而不废的、古雅如新的独特气质，那种气息和感觉你只有在现场才能完全感受到，你可以在一个瞬间，准确地知道，“啊，这就是意大利式的格调”。194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Hermann Hesse曾这样写到：“这里日照强烈，温暖，群山看上去颜色更红。栗子、葡萄、杏仁、无花果盛开，居民友善而好客⋯⋯”

顺着台阶，两旁满是各种特色小店。这里的建筑物往往是在二楼做一个天台，栽种上一些植物，在一楼临街处，就开了小店。放着简单风格的女装，在橱窗里还放着些陶瓷工艺品，公鸡的造型，湖蓝色釉面，圆浑的体态，红冠黄嘴，使得这样的橱窗有了更多的地域色彩。旁边是一家泳装店，穿豹纹比基尼的模特女子在橱窗里起舞⋯⋯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显示一种别样风情。

走到缆车的下行站，就到了老城区，这是一个平坦的区域了。这里还有不少出售食物的商店，好几家在回廊下，悬挂着的几十条Salame香肠。这种特色食品产自米兰，长约1米，直径约为15-20公分，应该也是世界上最粗壮的香肠了。

漫步于老城区，沿着湖畔的方向行走，也就进入了卢加诺的名店街——Via Nassa。这里有着Hermes、Vercace、Zegna、Armani、Bvlgari等的专卖店，还有着PP的手表店，当然也少不了巧克力店，其中一个橱窗里，在巧克力的旁边放着两颗硕大的钻石，从反射的光泽上看，这应该是人造的钻石，因为天然的钻石不会有这样斑斓的反光，而只有纯净通透的光泽。

在城市的中心，有着地中海风格的广场和长廊，西维克公园（Parco Civico）里种满了亚热带的棕榈树。湖边的漫步大道旁是景观花园（Belvedere Garden），里面盛开着山茶花和米兰花，现代派的雕塑作品掩映在浓密的亚热带树林之间。

利弗马广场上，有一座古雅的4层楼的建筑，底层的Restaurant Olimpia餐厅，是卢加诺最有名气的餐厅，始建于1845年，环境和美食都十分令人舒心。我边品尝着美食，边欣赏着深碧天空的湖景。那天我们品尝的头盘是海鲜制成饼状，下面用一片番茄切片垫底，红色和翠绿相配，本身就像是一个工艺品。主菜是牛排，5分熟，十分鲜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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