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 首页 >写作素材 >

永远的眷恋

作者:jkyxc 浏览数:

可能是命运的安排,这一辈子我和火车头打上了交道,并且让我深深地爱着它,成了我工作和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亲密伙伴。几十年来,无论是工作岗位变动,还是生活环境变化,我都没有离开也不愿意离开我那心爱的火车头。我一直眷恋着我曾经工作过的火车司机岗位。

我是伴随着新中国的诞生来到人世间的,与共和国同龄。我的父亲和他的父辈一样操持锅碗瓢勺,练就一门好手艺维持生计。抗日战争胜利前夕,我的爷爷在开封去世不久,父亲便带我的母亲来到郑州谋生。我的家乡在河南长垣,地处黄河岸边,土地贫瘠,不涝就旱,那里的人们常年被贫困所缠绕,生活所迫,有的人背井离乡,不得不流落在外寻找新的生活门路。家乡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苦,外出求生不挑不拣,干的大多是粗活累活出力活,比较好一点的就算做饭当厨师了,于是像滚雪球一样,下厨的人越来越多,至今在饭店、酒店和驻外使馆掌厨的长垣人仍占有一席之地。父亲到郑州之后托熟人关系进了铁路,在餐车上谋得一份职业,操起了饭勺子。筹备组建郑州铁路局机关食堂那年,父亲成为第一批被选中的厨师进了这个食堂,我们这个家庭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
我们虽说生活在都市,可是并不富裕,日子过得紧紧巴巴。母亲既没文化又没工作,一家七八口人全指望我父亲一人微薄的工资,我幼小的心灵就产生了早点参加工作为父母分忧的念头。从我懂事的时候父亲就给我灌输“开火车”的思想。其实,父亲根本不了解开火车的火车司机,只不过是他在餐车干厨师的那些年,常和司机们见面,很羡慕火车司机这一行。在父亲的眼里,火车司机是铁路工人的代表,最有出息,一个心眼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上一名火车司机。他经常教育我说:“干工作就干铁路,干铁路就要开火车。”我也一直把当火车司机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。1965年初中毕业,我毅然决然报考了郑州铁路司机学校并考取,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。进了校门才知道,学开火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必须先闯过“烧火”这一关,然后经过严格的考试才能坐上火车司机的位置。铁路司机学校是培养火车司机的摇篮,理论课学的是蒸汽机车构造、原理以及有关列车运行的专业知识,实习课主要学习钳工技术和焚火技术。焚火技术就是在火车头上烧火的技术。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,全国各铁路局的司机学校开设的都是蒸汽机车专业,都设有焚火技术训练课。在火车上烧火是要技术的,而且很严格。学校专门制作了和火车锅炉一样大小的模型,专供我们练习用,合格标准是800公斤煤,分成280锹,用14分钟的时间按一定的形状投到炉子里面,炉门口外边撒下的煤不得超过0.5公斤。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大家都很认真地学和练,只有苦练才能迈进成为火车司机的大门。实习课有老师带领手把手地教,纠正不正确的动作。课下同学们利用业余时间,按照老师要求的规范动作自己练,大家相互之间作指导,互帮互学共同提高技能。冬天练习场上热气腾腾,煤炭撒在炉床上的声音“唰唰”作响;夏天我们身穿短裤光着膀子挥动铁锹,汗水滴在脚下湿成一片。寒来暑往,我们就这样苦练着火车上的基本功,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叫苦,没有一个人喊累。苦,可以锻炼人的意志;累,可以使人坚强。在那个年代,考读技工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是贫困家庭的孩子,在他们身上时时都体现着特别能吃苦的精神,他们深知只有用今天的苦累才能换来明天的甘甜。

三年的铁路专业技术学校生活一晃就过去了,我们不仅学到了专业技能,更重要的是磨练了意志锻炼了毅力。

1968年我从郑州铁路司机学校毕业,被分配到武汉江岸机务段。这是一个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机务段,是1923年震惊中外的“二七大罢工”策源地之一。20世纪60年代我国拍摄的故事影片《风暴》,再现了当年铁路工人争人权、争自由,英勇悲壮的斗争情景。京剧《红灯记》李奶奶“痛说革命家史”的那段唱词,还特别讲到“汉口的江岸机务段”。我深深感到,能成为这里的一名工人是多么地幸运和自豪。

来到江岸机务段不久,领导很快就把我们分配到机车队,在火车头当“司炉”。这个岗位是将来成为火车司机的必由之路,开火车是我们这拨儿人的共同愿望。“司炉”的任务就是在火车头上烧火,把锅炉里的水加热变成蒸汽,并转化为动力推动机械运动,带动车轮转动使火车飞速行驶。

毕业分配到江岸机务段那年,我已是19岁年华,身高1.65米,体重刚刚突破“百斤”大关。那时,我们使用的是我国1950年代末从前苏联进口的,他们1930年代曾用过的“FD”型蒸汽机车。这种机车牵引力大烧煤多,一趟车要拉3000吨,是京广线上货物列车牵引的主型机车。可能是领导看我身体瘦弱让我跑江岸到蒲圻,全程147公里,一般情况一趟车要跑6个小时。师傅看我身小力薄曾为我能否挑起“司炉”的重任而担心,我也为经受住考验付出过极大的努力,咬紧牙关硬挺了过来,更加增强了我吃苦的毅力,更加锻炼了我的坚强。

蒸汽机车时代在人类历史上是辉煌的一页,我在蒸汽机车上工作的那段时间也是最难忘的。我的主要任务是润煤、烧火、挖煤、清炉,这些都是力气活。每次接班第一件事就是爬到火车头的煤水车上,将储煤斗里的十几吨煤整理好,洒水把煤润透,这样在路上才好烧,满足供汽的需要。不了解我们这一行的都认为烧火最累,其实挖煤、清炉比烧火更累。南方夏天雨水大,列车运行途中遇到刮风下雨是常有的事,尤其是遇到暴雨时我们付出的劳动更多,更累。记得1969年的夏天,有一次我们在江岸接班,艳阳高照,大气温度近40摄氏度。我把煤润好,一切准备工作安排妥当,正点到车站挂上车等待开车信号。一趟客车开过之后,我们这趟3000吨的货物列车缓缓起动向蒲圻方向驶去。车过乌龙泉时乌云密布,一阵狂风过后倾盆大雨接踵而来,我急忙关闭储煤斗的铁门,以防连煤带水涌进司机室。我脚踏炉门手舞钢锹,不停地向炉子里投煤,炉膛里烈火熊熊燃烧,司机长王长玉手拽汽门紧盯前方,副司机胡干卓一只袖子被雨水打湿,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信号,我们的火车头喷吐着白烟,拉着长长的列车在大雨中穿行。储煤斗里的积水越来越多,水拌着煤,煤掺着水,在列车行进的晃动中蕴藏着一股冲击力。这股冲击力越来越大,最终还是冲破了那道铁门防线,煤和水一下涌入司机室。胡师傅赶忙从座位上下来帮我清理,忙得不亦乐乎,维持列车正常行驶。这个季节天气就这么怪,雨说下就下,说停就停,雨过天晴,一切恢复了正常。列车飞速行驶,我和胡师傅轮换挥舞钢锹,炉火正红,水满汽足,隆隆的车轮声回荡在山水间。我们车驶过咸宁站慢慢进入了上坡道,储煤斗里的煤越来越少,我们俩又要轮换进入煤斗挖煤,边挖边烧。经过雨水的浸泡和列车运行的颠簸,煤斗里的煤结成块,异常坚硬,这时候挖煤比烧火要累得多。我们俩紧忙乎,又是烧火又是挖煤,炉火映红了脸庞,汗水湿透了衣裳。车到蒲圻清炉下班,我们都已精疲力尽,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。在蒸汽机车上干活夏天还好些,冬天更难受,烧火是一身汗,坐着浑身凉。尽管如此,谁也没有叫过苦,苦中有甜,苦中有乐。就是这样,我在蒸汽机车上迎来了一个个春夏,走过了一个个秋冬,在磨难中锻炼,在锻炼中成长。

一天,我到段里接班出车,看到机车整备场停放着一台昆明铁路局从大连机车工厂新接的“东风”型内燃机车,心里非常羡慕,围着车仔仔细细看了一圈,打心眼儿里盼望能早点儿用上内燃机车。

老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需要我回到他的身边撑起这个家庭。1973年4月,领导照顾,把我从江岸机务段调回郑州机务段工作,还干我的老本行——火车司炉。这是一个客运机务段,兼有调车任务。很快我被分配到西线机车队“人民”型1118号蒸汽机车上,专拉郑州至三门峡西之间的客车。

郑州机务段地处我国铁路京广、陇海两大干线的交会处,是全路较大的机务段之一,任务重,责任大。郑州至三门峡西的铁路线为起伏坡道线路,弯道多,坡道大,全程269公里,拉一趟客车要烧近10吨煤。幸运的是我调到郑州机务段不久,正赶上提职考试。我抓住这个机会,勤学业务,苦练技术,四个月之后被提升为“副司机”,向着火车司机的目标又进了一步。那个时候,我国大连生产的第一代“东风”型内燃机车已批量投产,大家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望内燃机车的到来,盼望着能从笨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。

1974年7月下旬,我们车队开始使用内燃机车牵引客车。终于甩掉了锹把子,甭提心里有多高兴。

7月25日,我们1118号蒸汽机车乘务组换用内燃“东风”3型034号机车,结束了用蒸汽机车牵引客车的历史。这天一大早儿,我登上机车里里外外、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那宽敞的司机驾驶室、操纵台上显示各种部件状况的大小仪表、指示灯,机动械间里的柴油机、发电机、滤清器,走行部的电动机、大油箱……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部件,这一切都令我感到新鲜,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。我终于用上了内燃机车!

工人的职责就是把活干好。我凭着年轻的优势,很快掌握了“东风”型内燃机车构造原理及电路知识,并能熟练地处理一些常见故障,让它服服帖帖为运输服务。如果说,使用蒸汽机车是靠体力劳动,那么,驾驶内燃机车更主要的是靠脑力劳动。对于我们这些从蒸汽机车换到内燃机车上工作的人,必须实现从体力劳动向脑力劳动的转变,更新知识适应生产技术的发展。更让我感到幸运的是在我26岁那年,实现了自己长期为之奋斗的梦想,坐上了火车司机的“宝座”。

70年代,陇海线行车通讯信号设备还很落后,郑州——三门峡间的车站道岔都是人工扳动,办理接发车进路的扳道员要一个一个扳动道岔。车站使用的还是臂板信号,夜晚信号机灯光大多是靠煤油灯发光,少数用电灯发光的信号机常因停电改用其他显示方式指挥行车,机车乘务员常为看不清信号不得不降速或停车看信号。运输效率因设备落后受到了制约。1976年夏天,有一次我拉着上海——西安的75次旅客快车从郑州开车,刚过铁炉车站就下起了暴雨。雨越下越大,前方能见度越来越低,瞭望愈加困难,我不得不降低速度看信号。车快到上街车站时,雨下得更加猛烈,雨水顺着瞭望玻璃哗哗地往下流。我瞪大双眼怎么也看不见进站信号,就问副司机赵振强:“小赵,看到信号了吗?”小赵直说:“看不见!看不见!”我凭自己摸索的经验,感觉到离进站信号已经不远了就当机立断撂上闸,让车速降到每小时只有几公里的速度慢慢向前摸着走。车,几乎到了快停住的时候,这时距进站信号机只有二十多米远,我终于看清信号显示“通过”,赶紧提起操纵手柄加速前进。就这样,我们这趟车快快、慢慢,生怕误认信号造成事故。车过巩县站,雨渐渐下得小了,我恢复正常速度运行,到三门峡西车站晚点半个多小时。那个时候,我们跑车最怕遇上大雾天。一旦遇到大雾心情特别紧张,不但可能造成大晚点,而且稍不留神还有闯红灯撞车的危险。在我国的铁路史上雾天撞车的事故曾多次发生过。

“东风”型机车是我国第一代内燃机车,质量上有很多先天不足,运行途中发生故障是常有的事儿。记得1977年有一天我拉163次客车,从郑州开往三门峡西,洛阳一出站就是连续90多公里的长大上坡道,机车带着十几辆客车发出“隆隆”的响声,吃力地向前运行。快到新安县时,机车突然失去牵引力,操纵台上出现“卸载”显示,“接地”红灯也同时亮起,车速急剧下降。我急忙让副司机小赵到机械间查找。原来是第二组牵引电机发生“接地”现象,我们急忙关闭掉这组故障电机,剩两组电机继续工作。机车牵引力明显减小,速度一直提不起来,列车晚点越来越多。车继续沿着上坡道前进,当运行到渑池站内时,我猛听到机车下边一声炸响,操纵台上又出现“卸载”显示,我马上意识到是牵引电机出了故障,心想这下完了,三组牵引电机坏了两组,只有请求救援更换机车了。我一个“紧急制动”停住车,下车急速往车站行车室跑,请求救援。之后,我又回到车跟前钻入车下,想在救援机车到达之前试试是否能处理好。当我打开第二牵引电机的下盖时立刻出了一个惊喜,故障处所很快找到了,是电机碳刷簧拉断造成了“接地”。我作了应急处理,恢复了这一组电机的正常工作。车,又向着三门峡西疾驰而去。

“东风”型内燃机车伴随我工作了四年多的时间,风里来雨里去也记不清处理了多少起故障,但它确实使我在实践中得到了锻炼,增长了不少知识,积累了一些宝贵的行车经验,成为一个技术熟练的火车司机。

我国铁路发展日新月异,新型机车不断涌现,我都努力尽快掌握驾驶它们的新技术,做到无论多大变化上车都能开,基本功不能丢。我深深地爱着这个岗位。

我离开机车乘务员队伍多年,工作岗位也几经变化,可没有离开铁路,一直在做火车头的工作,火车头天天伴随着我。

开火车是我的老本行,无论做什么工作我都不会忘记这个让我永远眷恋的岗位。

工作需要外出检查工作,我的习惯是乘火车,乘火车必上车头,上车就要开上一段。许多火车司机认识我,见我上车主动让位,我也毫不犹豫坐在司机座位上,依然像当年一样风驰电掣般地飞奔。

那年大年初一,我和路局机务处副处长梁长水从汉口乘502次列车回郑州,司机邓凡、景峰都是郑州机务段的年轻人,我们彼此很熟悉。车刚刚驶出武汉市区,邓凡就从司机座位上下来,让我来开车。他们都知道我的“基本功”一直没有丢,每逢出来添乘检查机车都要亲手开一段,亲自感受机车的质量状况,摸索机车的优化操纵办法。

坐在司机座位上,责任的压力重如泰山。我集中精力两眼紧紧盯住运行前方,这是司机的基本要求,叫做“车动集中看,了望不间断”,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。依照线路允许速度的变化,我不时地调整操纵手柄。车过横店车站正以120KM/H速度前进,我远远看到在我旁边的一条线路上,迎面开来一趟货车,在我运行的这条线路上,前方站立着一个挑担的行人,望着那趟货车等待跨越铁路。我脚踩风笛喇叭示警让他下来,可是那趟疾驶货车的隆隆声淹没了我的风笛喇叭声,在我的视野里他没有任何反应。我下意识地扳动列车制动手柄,驾驶室里的空气异常紧张,急促的喇叭声吼叫着,车速正在下降,眼看着与那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,300米、200米、100米……就在距他不足50米的时候,他似乎开始觉察,挑着担子慌忙下道。通过他站立的地方时,我的车速只有30KM/H了,我急忙缓解制动使列车恢复常速运行。一场虚惊过去了,一次意外人身伤害避免了。倘若错过制动时机,列车推迟几秒钟降速,将会给这位在大年初一还劳碌奔波的人,以及他的家人和亲友,带来多大的痛苦?好在不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,没有在我手下造成人间悲剧,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。

我开车特别谨慎,安全上不敢有任何疏忽。那次,我到洛阳检查工作,返回郑州时赶上292次列车。在白马寺与一趟货车交会,我看到前方有异物挡道,毫不犹豫撂闸在异物前30米的地方停住车。经确认虽然是一只空纸箱子,不影响行车安全,但开车切不可有侥幸心理,该停车时必须停车,不能有丝毫的马虎。这么多年我一直坚持这一条原则:看不清就停!

我认为自己开火车有“瘾”,不仅在国内开,到国外考察铁路抓住机会也要开上一把。2001年3月我到德国西门子学习机车新技术,亲手驾驶他们生产的交流传动电力机车,颇有感受。2003年11月中旬,我随中国铁路代表团赴法国考察,时间虽然很短,但通过座谈访问和实地调查,使我们对法国的铁路发展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。最令我难忘的是在考察期间,又亲手驾驶了法国的TGV高速列车,亲身感受法国铁路的新技术。

那天,法国方面安排我们乘坐TGV从巴黎到马赛,一路上我们认真考察了他们的行车设备。从设备检查车出来,我们走进司机驾驶室。驾驶室显得非常狭小,司机座位设在中间部位,日常只有司机一人在驾驶室里操纵机车,这次特意安排了一些员工在驾驶室里向我们作专业介绍。巴黎至马赛里程750公里,运行时间3小时14分钟(包括中间停车时间)。司机操纵台看上去非常简单,只有几块显示仪表,盘式的机车控制手柄和推拉式的制动机操作手柄,旁边装有一个风笛按钮。技术越先进,司机操纵越简单,这一特点在法国的TGV上体现得非常充分。法国铁路除车站调车信号外,地面不再设固定信号,只有车载信息指挥列车运行。当区间空闲前方没有列车占用区间时,机车操纵台显示屏上一直是绿色灯光显示,并指示列车可以运行的最高速度,列车可以以正常的速度运行。当前方有列车占用区间时,行车调度员提前7500米,以不同的速度要求提醒司机降速运行,直至停车。看着操纵台上这一切,我越来越感到熟悉,越来越感到亲切,很想亲自开上一段,尝尝开法国高速列车的滋味。想了半天拿定主意,抱着试试看的想法,我悄悄地让翻译告诉司机,我在中国也开过火车,想亲自开开法国的火车。真没想到,法国司机和站在旁边的法铁官员欣然同意了。我坐在驾驶座位上,手握机车控制手柄,根据速度的升降调整电流,眼睛紧紧盯住运行前方,害怕发生意外,停车不及。法国的高速铁路真不一样,桔黄色的花岗岩道碴覆盖了水泥轨枕,道碴的大小仅是我国铁路道碴的2/3,铺设均匀,没有翻浆冒泥的现象,300km/h的速度十分平稳,供电接触网设备看不出特殊的地方,结构简单,质量稳定可靠。法铁员工向我们介绍,在法国,电气化铁路占铁路总长度的44%以上,供电制式分为两种,一种是1500V直流电,另一种是25000V交流电,高速铁路全部采用的是25000V交流供电。法国的高速铁路实行全封闭,道口全部立交化,司机驾驶根本不用担心行人和机动车辆上道跨越铁路的问题。我手握司机控制手柄,两眼紧盯运行前方。司机让翻译告诉我线路允许速度300km/h,信号不变不需降速,这时我才发现列车正在大上坡道上行驶,速度已降到了295KM/H,我立即转动手柄,调整牵引电流。说也快,不到一分钟,列车又恢复到300km/h速度。我又问司机,这种TGV机车功率有多大?翻译从司机那里得知,这趟TGV机车功率是8000kw。感觉就是不一样,手柄轻轻一动,速度很快就会升上来。

我很快进入了状态,列车一直保持300km/h的速度运行,线路两旁的一切“刷刷”地一晃而过。我坐在司机座位上结合自己的感受和他们交流沟通,通过翻译我了解了更多火车司机的事。

2006年9月28日,全路现场会在青岛召开,我们参观了四方工厂生产刚刚竣工的新型的“和谐”号动车组。全新的技术,全新的概念,它的运行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250公里以上,坐在驾驶室里让我心动。2007年初“和谐”号动车组在中原大地闪亮登场,这是我国铁路第六次大面积提速中的一大亮点。4月4日在京广线做综合试验时,我亲手驾驶时最高运行速度达到每小时254公里,感觉真好。

回忆是美好的,回忆是幸福的。当火车司机那段经历在我的记忆长河中永远是快乐的。

责任编辑 牛健哲

推荐访问:眷恋 永远

相关文章:

Top